2017年5月25日 星期四

「香港作為亞洲革命熱點的再思考」後記

「香港作為亞洲革命熱點的再思考」後記

楊徽之

在投稿於本刊的「香港作為亞洲革命熱點的再思考」的文章連載結束後,筆者對這段時間香港史的史料收集與閱讀的資料仍有所感觸。筆者越爬梳香港政局,越認為無論是統獨派,都該對香港的局勢有所了解,並發揮詮釋與辯論。將它視為為建之國也好,中國一特區也罷,它的殖民經歷與地理特殊性太值得台灣借鑑了。

這應從上個世紀的香港史開始講起。事實上,基於民意與人權等諸理由,中英在進行香港交接問題時才有五十年不變的原則,早在八零年代鄧小平與柴契爾內閣時就確立了,並在主權移交的中英聯合公報中也明確交代了這一內政原則。

就鄧小平的政治構想,以一國兩制的號召,以和平方式迎接香港的回歸,並賦予香港高度政治自治的案例若能成功,對中共在處理台灣上可以減輕許多負擔,因為同樣做為高度工商業發展的社會,並有著相同根源的華人社會文化。只要能順利的交接,就可以一舉扭轉台灣人過去對中共只有「血洗台灣」的武力恫嚇的壞印象。因此,在這樣政治邏輯中,中共初衷是有寄望台灣人將香港的成功經驗與現況視作是台灣可能的未來的盤算。

但正如前述,在今天,港共治理下的香港政治自由度每況愈下。綁票、鎮壓、國家暴力,內政上,中學生跳樓、舉家移民、住宅政策失衡。這類壞事每月都在上演,在在使香港人喘不過氣。在改革的呼聲正升高之時,中共中央以軍系出身的鷹派、為黨喉舌的黨媒,又不時放話,要脅香港的政治運動者應安分,不然則武力彈壓或撕票。這不但無益於事,更是提油救火、使人心寒之為。今年適逢香港回歸二十周年,但對香港人來說似乎全沒任何慶喜之感。上個月,在不公平的小圈圈選制下,新任行政長官在相當沒人望的情況下當選。而在選後,兩位具立法會議員資格的議員遭到向來為人詬病的香港警察移送審問。一般皆認為這是受中共指使的秋後算帳。而議場內,佔有多數席次的親共建制派依然維持著迂腐、不可理喻的嘴臉。香港跟台灣一樣,已經很久沒有足以讓人振奮的消息了,顯見港台間共同困境共感程度相當雷同。

但香港的對台宣傳的工具性依然存有。作為一國兩制的看板特區,中共中央不到緊要關頭也不會不智到撕破臉。所以回歸二十年來,再多的社會抗爭,即使不時有傳出小道消息,但最終都沒有動到維港解放軍出動。說真的,倘若解放軍在傘運時出動,難保不會出現比六四更嚴重的血腥暴力。這實在要慶幸中共還是有對港政策一貫的原則性使然。

台灣近年來的經濟狀況確實越陷入低薪、貧富不均的困境中。但這真的是仰賴中國市場,大膽西進就可以解決的嗎?筆者以為我們可以從香港經驗得到回答。畢竟,建制派的支持群裡亦有得利於中國市場者,因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保證,香港金融在亞洲仍有不容小歔的實力。但相反的,上述社會問題又至少一半源自統一後港共政府的無作為。同時,也是過度傾向中國,導致市場依賴,使香港的主體性日益侵蝕。因此在探討香港問題時,有其一體多面的複雜性。

所以說,以香港作為對照組,在審視台灣發展時,更能得到一定的客觀性。給予香港的詮釋與評價,筆者相信必是當代台灣各政黨、論述者的重要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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